云隐山（请看置顶哦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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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啊，那我还算小孩吗？”

你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，若依旧将你作小孩照顾，为何态度如此暧昧不明，若同样心有杂念，又为何不肯坦白直言，你有些迷茫了。

“年纪上自然是大姑娘了，”贺平晏笑着，他是冷玉一样的人，唯独那唇冶艳，好似悄悄去涂了女儿家的口脂，勾起抹弧度时实在好看，他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眼，看不清眸中神色，你是见过他看别人的，礼仪很足，却有十分疏离，可不知怎的，你总感觉他落到你身上的眼神是极温柔的，“不过在我这儿，像个小孩儿一样也是无所谓的。”

还是如此模棱不清，你在心里头嘟囔着，有些委屈，却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要求他如何如何：“好呀，那你还要给我买糖画。”

灯会上人实在多，刚走了没多远便听见了中年男人焦急寻找女儿的声音，你四处张望了一下，没见到小孩，叹了口气，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去糖画摊子，却见他停在原地，面上有纠结意味。

你有些好奇，便也停下看他想说什么。

“要不……我抓住你袖子？”他仿佛是怕你误会了，“人实在太多，我怕我们会走散。”

你还以为他是要做什么重大的决定，却没想到就是这种小事，哑然失笑，却也觉得这实在是这个克己复礼的小古板能做出来的，主动将左手伸了过去：“喏，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。”

贺平晏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女孩儿的一片衣角，他有些怔愣，耳尖漫上些许红来，慌张移开了视线。好在天色昏沉，并无法教你注意到，那陌生奇怪的情感不被发现，他便仍是那个冷清谨礼的贺平晏。

“走啦走啦——”

他微微笑着，任由你拉着他往摊子挤。

“嘻嘻。”趁他不备偷摸抹了一点糖渍在他脸上，你狡黠笑着，用精致的糖人挡了脸，只留下一双晶亮的眼睛很无辜地望向惊讶的青年。

“……”

他无奈地掏出手帕擦脸：“我也便罢了，对其他人可不能如此胡闹。”

变了，当初那点孩子气都没了，一点也不好逗，你这样想着，向他发问：“贺平晏，你怎么老这么纵着我啊？”

这问题并没有等到回答。

沉默半晌，他只扭头道：“我们去猜灯谜罢。”

如此不圆滑的回避姿态，实在狼狈不像他，贺平晏分明心中有尘情，说不清道不明。

“公子！要不来我这儿猜猜灯谜？”小贩见他停下了脚步，推销地更起劲了，“猜完这一面便可以选一盏灯送给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啦~”

可选的有盏兔子灯，是你最喜爱的样式。

不待你开口，他便知道你是想要的，攥着你衣角走到了摊前，那灯谜对国子监祭酒来说实在简单，并不需要怎么思考便能道出正确答案，逐渐小贩的表情都有些苦涩了，愁眉苦脸地和你打趣：“小姐您眼光可真好，挑中这么个聪慧的郎君。”

攥住你袖子的手略加了力道，你讶异地望向他，却见青年停住报答案，微转了身正准备开口解释，那侧颜俊朗，仍是冷静模样，仿佛你方才不过错觉。

绝不是错觉。抢在他前，你笑吟吟地答道：“是呀，我爹给我养的童养媳，有眼光吧？”

还没等贺平晏辩解，你又补上：“开玩笑的，这是我朋友。”

你见他胸膛起伏几下，终无奈地转了回去，半霎又报出个答案，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。

顺着青年的眼光看上去，你见那困扰他的灯笼上赫然写道“寒山寺上一棵竹，不能做称有人用，此言非虚能兑现，只要有情雨下显，天鹅一出鸟不见”。

这谜语实在简单，只难以启齿，你既有心逗弄他，又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：“先生，说呀。”

他嗫嚅几下，感觉背后像被烫着了，怎样都无法将那五字说出口来，只想躲过你视线直接将谜底写给老板：“劳驾借我一副纸笔，感谢。”

你挤到他面前去，定定望着那双凤眼：“不可以，得亲口说，写的怎生能算。”

老板拿着纸笔站在原地，也懂了而今是什么情况，了然地转过身去，低头死命憋着笑意以防出了声，打扰到暧昧期的小情侣。

“……等你……说爱我……”

他眼神躲闪，耳尖红透，不复清冷自持，你原先总觉得他像仙，毫无纰漏，成熟且过分理智，而今见着这羞赧模样，才知晓并不是，贺平晏同你一般肉体凡胎……只是心肠实在硬些，逼到这份上了才肯将内心想法说出口。

“好呀，我爱你~”

你得了灯，也得了香香老婆，实在人生赢家。

——

fin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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